陌璃子

巴日和の梦腐一体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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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星陈】入眠

是看着町老师 @町 的绝美星陈脑洞的呜呜呜,原图传送感谢町老师画出世界上绝美的她们我暴风落泪!https://mmmmmmmmmmmma.lofter.com/post/1e544110_1c696b020







那是近卫局连续通宵的第三天。直等着天灰蒙蒙地亮起来,一众人才安顿好。锁了门,同事们谁也分不清家长里短,全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块儿。汗水味、烟味、浓茶味粘糊糊地搅在一起,陈抽了抽鼻子,皱了眉却找不到更好的办法。在办公室原地转了两圈,确认每位同事都着了位,才回过神来,自个儿没地方睡。她在昏沉沉的房间里望,看到星熊和她隔了三步远地招了招手。她只睁了一边眼睛,绿油油地像小夜灯。于是陈跨过睡倒在地的好几个人,靠在了星熊身旁。

她讶异于这里的安心感。星熊背靠着长沙发的一角,照理说她个子大,早该把地盘占了个大满贯。可是她没有,近卫局劣质的薄毛毯下是不大不小刚好够陈倚靠的三分地。陈靠着她,鬼族偏低的体温刚递给她一个激灵,毛毯就恰到好处地披上来,一大半都盖着她。星熊在耳边轻轻道了句抱歉,一只手在她肩上抓了两下,最终没把人搂住就睡了过去。陈在她用身体造出来的小空间里挤了挤,嗅着星熊长发上的味道,她发现自己不仅不排斥,竟然还有点喜欢。

于是她就枕在星熊的肩头睡去。那是她入职半年以来第一个无梦的好觉。

也是她们第一次相拥入眠。


陈必须遗憾地说,这类事情在后来的日子里总在发生。如果日子太平,那她们各回各家,各自爬上自己或松软、或梆硬的大床,才谈得上归宿正常。但事实上她们总在忙,在局里忙,局外也不闲着。挡在陈面前的般若似乎总那么敦实,不论何时何地都能为她劈开一寸半寸的平坦无忧。陈就这么云里雾里地跟着星熊。有时候是在野外求生的露营地,星熊拿般若死死抵住帐篷的口,不让近卫局好事的同事掀她们的帘,陈就在搭档的身后没心没肺地大笑,脏兮兮的叶子和树枝挂了两人一身,丑,陈却觉得比记忆里的哪一套衣服都更好看;有时候是在移动城市外的黄沙荒漠,她们受到了指派,加强巡逻,两个人就这么轮着守夜,你醒一会儿,她醒一会儿。星熊在沙子里拿竹签写字,说是要陪醒了的陈聊天。等陈真的醒过来,字都被风沙吹跑了大半。她于是在星夜里给星熊掖实了衣角,描星熊写在地里的大字,写着写着就笑出了声。

最糟糕的一次,该数那年雪山。两个人只是来架设通讯信号,却不巧遇了暴风,被厚实的冰雪困进了山洞。陈拿赤霄砍了好几个回合,除了惊起新一轮的雪崩把她们埋得更紧,丝毫见不到什么脱逃的曙光。那一天她很气馁,觉得今生死得太莫名其妙。山洞里没有光,她甚至看不见星熊的脸,只能听到她指节在地上敲敲落落,在洞里弹出了回音。

“陈。”那一年她们还没有好到可以让星熊改口,“这里好冷。”

“是啊。”陈没有好脾气,“我一点也不想选这里做葬身之地。”

“你别在那站着了,过来吧。”星熊在漆黑一片的山洞里看她,“你这样,冻死之前就先气死了。”

这话逗笑了陈,但她抽了抽嘴角。最终还是没有出声。她也不抗拒,就像她们习以为常的好几个夜晚,她摸黑爬到了星熊边上,一双手适时地捞过来,将她贴在了一个温暖的胸膛。陈在那一天知道了,原来鬼族的体温偏低,心脏却同样温暖而炽热。

陈没能抵抗这样的温暖。那双手落在她肩头不再移开,她也就那么顺着意阖了眼。这双眼一闭一睁,再醒来时却是在医院白花花的一张大床。星熊就扑在她旁边,笑嘻嘻地望着她一张睡脸,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,喊了她一句“早安,老陈。”


那之后星熊就改了口,成天跟在后边喊她老陈。陈品来品去,点了点头。龙尾巴跟着她的声音左右晃悠。她确实也觉得这个星熊和别人有哪里不一样。是哪里呢?她说不上,反正星熊喊她老陈她就开心,别人这么喊她,可真是不要命。

她们还是和从前一样,一起上下班,一起出任务,一起在忙得要死的夜里倒在一起呼呼大睡。近卫局的同事都见怪不怪,好像她俩生来是连体婴。她们自己也没觉出不同,除了一起买菜的次数在渐渐增加,除了在岔道口和星熊分开各回各家时,心里面莫名升起的空落落。这一度让陈觉得很困惑。

分开不好吗?日子还是要太平好。


她们的习惯,到了罗德岛也没改掉。陈一面在博士面前吐槽,阿米娅可真是哪哪都好,好羡慕。星熊就一面这么悄悄从陈背后路过,看见博士鄙夷又无奈的眼睛,她还要先竖起来一根手指,放在嘴边比划着噤声。连阿米娅都看不下去:“陈长官意外地迟钝呢。”她这么评价。换来的只是陈叉着腰,眨眨眼,说欢迎她来试试赤霄的速度。

罗德岛的宿舍那一夜排空出一张大床,陈接过房间的钥匙,在手上转圈,对要和星熊一起睡这件事习惯得想都没想过第二种可能。星熊站在她斜后方,望着那钥匙却发了呆。

她们参加了罗德岛的欢迎会,干员们敬了好几轮酒,醉得七荤八素,那样子一点都不比近卫局的同事好看多少。于是陈摇了摇头,拿出她的老一套,张开嘴就要训斥。

“陈长官喜欢星熊吗?”不知道是谁趁醉话开了个头,话就这么被送出来。气氛一下子被炒热到了极点,起哄的声音闹得凯尔希都起身维持秩序,差点没给吵到背过气去。

陈就这么一手端着喝一半的酒杯,一手撑在大圆桌子上。她眨了眨眼,星熊根本不敢看她的脸。于是陈爽快地闷一口酒,把空了的瓶子举到半空。

“喜欢啊!”

欢呼还没来得及起,她又在后边补充了起来。

“当然近卫局的大家我也喜欢。”陈醉醺醺地点了点头,“龙门和罗德岛,都是好样的。”

酒精的作用很快上头。她没理解为什么干员们的起哄戛然而止,也不理解星熊怎么就站了起来,笑眯眯地替她打了圆场。这宴会就这么没头没尾地散掉。陈被送进了那个说好的房间,她晕乎乎地往床上一倒,两眼一闭,什么都不再记得。

她只记得第二天的太阳照亮这个房间,而星熊没有回来。

她没再和陈一起睡过。博士闷声不响地帮她调了个位置,陈去问过为什么,可两个人的回答都只是摇了摇头。


那之后她们还是一样办事,星熊没什么变化。除了偶然的情况下陈觉得,她发呆的次数增多。她也曾旁敲侧击,想再套出什么话来。却只收到星熊很小声的喃喃自语。

“我可不想占陈长官的便宜。”

“嗯?什么啊?”

“啊呀。”星熊摆了摆手,“老陈,你就别问啦。”她甚至笑了起来,“你不懂,你不懂啦。”

这世上还有陈不懂的事情吗?陈日夜想着这件事,就好像丢了半条魂。在门口一股脑地撞上前来交班的干员,她差点被对方的一个眼刀杀死。

“对不起。”陈看着她,“是我没注意。”

“啧,算了。”清道夫上下打量着陈,侧身打算离开,却最终又退了两步拦在陈的面前。

“怎么?”陈警惕地看她。却从那双眸子里看出了一股脑的恨铁不成钢。

“你应该多注意一点。”清道夫叹气,“多留意一点身后的人。别错过了,太可惜。”

她像是生怕陈听不懂,点点头又补充一句。

“她真的很喜欢你。”


星熊很喜欢我?

那之后陈的梦境,大都枕在这一句话里。她的梦里好几次出现星熊背影。这可真是奇怪,毕竟星熊在她身边睡觉时,她从不做梦。她总想着下一次,下一次一定要抓住这个梦境。

梦境却不等人。在她下次睁眼时戛然而止。迎头接她的不是习以为常的宿舍的天,也没有病房里那样惨淡的白。她落在两层楼之下的废墟,身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,像好几年前,她们还未改口时一起掉进的冰窟子。陈的脑袋还是懵的,闷痛袭来,她几乎想不起自己是谁,又在哪里,只有滴在她脸上的冰凉唤着她神经。陈张口舔了一下,那是星熊的血。

“早安,老陈。”

直到陈听见这一句话,她才是真的梦醒。

于是陈觉得自己几年以来都没有进步,时至今日,她还是像从前一样,跟着星熊,云里雾里。


她后来敲进了星熊的卧室。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,她甚至捧了一束花。这举动吓了星熊一跳。陈坐到她身边,看着她缠得乱七八糟的绷带叹气。她把它们仔仔细细解开又缠上,在接口出别上一朵鲜花。

“这是你保护我的勋章。”陈说。她低头望着那朵花,不看星熊,“今晚我过来吧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嗯……我怕你乱翻身。”陈憋了个理由,“我来看着你。就像,像我们以前那样。”

陈还是没忍住抬头。她对上星熊的眼,那里面有期待,有惊喜,各种各样的神色都有,倒映着陈头发丝的蓝色。但星熊还是摇了摇头。

“不用不用。”她笑着,“我自己能行的,老陈。”

“星熊。”陈唤她,“现在不是你行不行的问题。”

“嗯?”

“是我不行。”陈红了脸,“我发现没有你,我不行。”

她终于扑进星熊怀里,像她们第一次相拥入眠那样,她们好好抱在一起。陈把星熊的手从被子底下摸出来,好好地把自己的手指也一根根嵌进去。

“那,老陈。”星熊也贴到她的耳边,“那我可就说了,我喜欢你。”

“我明白。我也喜欢你。”

“不是这一种喜欢吧?”

“是这一种喜欢。”陈点点头,把手牵得更紧,“说来奇怪。”她低低地笑,“睡在一起时搞不明白的事情,分开一会儿,我却想明白了。”

她们将会有很多次相拥入眠。而这只是个开始。

那一天陈知道了,鬼族的体温偏低,但她们害羞时,脸颊和常人一样,会红得发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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